這部短篇小說在上個星期就寫好了，當時是因為自己加入的一個寫作社群舉辦了一個聖誕盃小說比賽，我一時有靈感，加上好久沒寫寫平淡的言情故事了，於是就迅速完成了這篇《約會》。想著今天聖誕節應景，再拿出小說作了些修改，重新發佈。
這是一部藤井樹+電影《500 days of summer》+聖誕節的小說，除了聖誕節于我來說是個令我無感的節日以外，前兩者都是我喜歡的東西。
希望大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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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鄰居家傳來倒數聖誕的歡呼聲，這不用看表就知道，現在是十二月二十五日的零時零分。
大家都在慶祝聖誕節的到來，從這個零時零分開始到下一個零時零分，估計是有著繽紛又充實的聖誕活動吧？
而現在，澤安卻要為某公司的新年特別企劃而畫出一張海報，以及幾個四格漫畫。
無論是聖誕節還是新年，都讓澤安一點也不期待，而他變得不期待這些假日的原因則讓他一肚子火。
「媽的，媽的。」一想到兩天前與自己分手的前女友，澤安竟毫無知覺的在繪圖軟體里寫了「我操妳媽的新年」……然後他馬上CTRL+Z，改寫成「新年快樂」，好不容易有個報酬不錯的案子，他可不想就這麼毀了。
隔壁鄰居的派對一連持續了三個小時才結束，而澤安終於將所有檔案處理好，然後發給僱傭自己的公司，預計一周後就會有一筆頗可觀的新台幣匯入他的銀行賬戶，澤安卻感到無比的空虛。
賴澤安，男，三十歲，是一個在聖誕節之前，十二月二十三日被第三任女友甩了的悲慘設計師兼繪圖師。
澤安懶得梳洗便倒在床上，想要結束悲慘的平安夜然後迎接悲慘的聖誕節之際，他的電話響了。
現在是他媽的午夜三點耶！心情本來就不好的澤安怒氣沖沖的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亦柔。
某種化學作用正在發生，或許是因為剛剛分手、或許是因為孤單的聖誕節，也有可能單純是因為這是分手多年的初戀女友，澤安氣消了許多，接了電話。
「幹嘛？這種時間打來，妳當每個人在平安夜都通宵開派對嗎？」澤安心裡是氣消，但嘴裡還是忍不住刻薄亦柔。
「少來了，你這傢伙不是倒數聖誕節就是在畫些有的沒的，三點鐘還沒睡對你來說只是剛剛好而已。」電話那頭的亦柔聽起來醉醺醺的，但刻薄的程度不下於澤安。
該死！不愧是曾經交往五年的女人，澤安咬牙說道：「是是妳倒是猜對了，不過我畫的東西可不是什麼有的沒的，這次是有收入的啊！」
「好好，你這個大漫畫家，你成功了，恭喜你，明天我來找你，我們一起喝一杯，嗝，乾一杯……」
居然還打酒嗝。
澤安語氣一軟，說道：「光是聽妳說話就知道妳醉得不輕呀，妳人還好吧？」
「我人在家，才用不著你來擔心……喂，澤安，說點東西讓我高興高興。」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慵懶帶著疲勞。
「我被甩了，就在兩天前，所以現在我是一個需要獨自過聖誕節的單身狗。」澤安自嘲。
一如澤安所料，電話那頭的女人笑成一團，簡直毫無形象的亂笑一通。
「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那女人笑了很久後才繼續說話：「好啦別掛電話，我也來說些讓你高興的事情。」
「怎麼了？」聽了好長一段笑聲的澤安心頭火又起，問著。
「我也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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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下午到處都是人，而且結伴成行的情侶更是佔了極高的比例，商場裡隨處可見聖誕節相關的促銷與優惠，還有那些喝杯咖啡都貴得嚇死人的餐廳在今天也有不少情侶優惠，把每對情侶的行程塞得滿滿的，也狠狠的從他們身上賺了一把。
經過仔細打扮澤安在商場裡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不禁想著自己在非單身的聖誕節究竟花了多少錢。
等著等著，澤安在三點二十八分等到亦柔，以及兩張三點半的電影戲票。
「這種日子居然還買得到票？」
「一個星期前就買了，本來是打算要和前男友一起看電影的，現在看不成了，這張電影票就交給你代勞了。」
「也好，有免費的電影，不看白不看。」澤安說道。
亦柔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只比澤安矮一些，交往五年分手四年，亦柔都在成長，從一個大學生變成一個大公司的分部經理；從一個要打工賺錢買拍立得的小女孩變成一個財務獨立的幹練女強人。
還有就是她越來越懂得打扮，穿的是有些暗淡的木黃色大衣，內搭黑色衣服與長褲、長髮垂掛在肩膀和背、上得剛剛好的妝容讓五官更加立體卻又不會顯得花俏過頭，亦柔本來就長得不錯，這種恰到好處的小點綴更是……
「嘖嘖。」對於分手這件事，澤安再度後悔了一次。
「你這個表情是怎麼一回事？開始後悔和我分手了嗎？」亦柔非常熟練的撩撥長髮，展現她的姿色。
「才沒這種事情。」這種東西絕不能親口承認，澤安口是心非的說道。
「好了啦，電影要開場了。」亦柔一把拉起澤安的手走入戲院。
「喂。」握著亦柔的手，讓澤安有些驚慌。
「怕什麼，我們都單身不是嗎？而且我們好歹也在約會，就別像個初中生一樣牽個手都會害羞行不行？」亦柔的表情讓澤安覺得自己的擔憂實在幼稚到不行。
——
那是一部相當狗血的愛情電影，劇情老掉牙不在話下，演員的演技也是一般般，拿來聖誕節約會倒是相當應景的，周圍的情侶座都在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話。
但對於澤安和亦柔來說，這簡直是長災難，無論是電影還是周圍那些喋喋不休的情侶都是。
「這電影太糟糕了！根本就是本年度十大爛片！」走出電影院，澤安差點就要往地上吐痰。
「那些該死的小情侶才讓人火大好不好！」亦柔大怒。
「妳有注意到前排最左邊的那對情侶嗎？我敢打賭那男的肯定有把手伸進女的衣服里……天哪新聞看到的果然是真的！」澤安抱怨道，個人部落格的圖文網誌又有新梗了。
「這種時候看電影真是大錯特錯……」兩人不知道破口大罵了多久後，亦柔才說道：「好了，下一攤，我們去吃晚餐！」
「嗯？我以為我們看場電影就走人了？」
「聖誕節還沒結束就那麼急著走人，怎麼了？和我一起看電影很無聊嗎？」亦柔咄咄逼人的問。
「當然不是啦。」澤安說道。
「想想我們當初交往的時候，你拼了老命不吃不喝也要拉著我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就想吃晚餐，吃完晚餐就想把我拐回家呢。」亦柔說道：「果然分手了就變了樣啊唉唉。」
「我又沒說不行！」澤安惱了，一個當上通訊公司分部經理的女人怎麼還那麼胡鬧？
「好，我們走。」亦柔再度牽起澤安的手，手心溫暖。
讓澤安回憶起當初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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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一天漸漸步入夜晚，熱鬧的一天當然還沒結束。
在這個沒有預約就休想吃名貴餐館的日子，亦柔所計劃的聖誕晚餐在一個人煙稀少的街道里，沒有五彩繽紛的聖誕節裝飾、喧鬧的人潮、閃死人不償命的混蛋情侶……只有路邊孤零零的一盞路燈和一個攤子。
「什麼嘛，聖誕節居然還來路邊攤吃麵……哦！」澤安看到賣麵的老闆，便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是你呀！」
「誒，是你？」正在把湯汁倒入碗裡的老闆看到澤安便開懷一笑：「好久不見了呀！聽小妹說你們分手之後，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過來了！」
澤安停頓了兩、三秒後轉向亦柔責問道：「……好哇，賣麵阿伯搬到這裡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種好味道當然是自己獨享啊哼哼。」亦柔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可是我們兩個的集體回憶耶！」澤安抗議道：「就算我們分手了我還是想要吃吃阿伯的麵啊！當初聽到阿伯搬走了之後妳知道我難過了多久嗎？」
「好啦好啦少年人別激動，都前女友了還吵架什麼？」賣麵阿伯一貫笑呵呵的說道：「別發脾氣啦，大不了阿伯請你吃麵！」
澤安和亦柔坐下，吃著他們兩在大學時期最常吃的湯麵，說實在的，這個湯麵也說不上是什麼超級美食，但主要是因為價錢便宜用料又實在，才會變成大學窮情侶最愛約會的地點。
「真沒想到你們分手了啊……」麵攤沒什麼客人非常空閒的阿伯於是和兩人聊起天來：「想當年我還很看好你們這一對一起白頭到老啊，好在沒跟什麼人打賭，要不然賠慘了，哈哈！」
「年輕人嘛。」澤安一貫的自嘲：「就是一時這個樣一時那個樣，都不長久的啦。」
「哈！幾年了你還是這副囝仔樣子！」阿伯樂開懷的說道。
「阿伯你還不是一樣，除了頭髮變得更禿以外根本沒變！」澤安豪邁的把麵吃完，說道：「再來一碗！」
「好好馬上來！」阿伯熟練的煮麵：「你們要不要復合啊？都一起回來這裡吃麵了，就考慮一下嘛！」
「不，不，沒機會的啦。」亦柔笑著搖搖頭。
「是啊是啊，都過去的事情就回不來了，和阿伯你的頭髮一樣。」澤安依舊不忘拿阿伯的禿頭開完笑，逗得亦柔哈哈大笑。
——
吃了麵，和阿伯好好的敘敘舊之後，亦柔和澤安依依不捨的離開，再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澤安買了好幾包零食，而亦柔則拿了一整打的啤酒。
「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喝酒消愁嗎？」亦柔站在冰箱前，食指敲了敲下巴，再拿了半打。
「我不喜歡喝啤酒，太苦了不好喝。」澤安忍不住嘮叨：「喂喂，別拿那麼多啤酒啊。」
補了半打啤酒的亦柔仍不甘心，再拿了兩罐，嘴裡也嘮叨著：「吼真是有夠幼稚的理由，這些啤酒當然不止我一個人喝啊我又不是酒桶，是買給你的！」
「我說了我不喜歡喝啤酒了。」
「少啰嗦！失戀就是要配啤酒！」亦柔義正嚴辭的說道，然後徑自拿啤酒去結賬。
「老樣子。」亦柔站在櫃檯前說道：「一人付一半，然後袋子你拎著……你買零食嗎？再拿幾包吧，我也想吃。」
澤安乖乖的掏腰包一同結賬，然後拎著兩個大袋子從便利商店走出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等等，那麼多啤酒和零食我們是不是要分一分？」
「分一分？」
「平分啊，我們各自要帶啤酒和零食回去不是嗎？從以前就是這樣嘛。」
亦柔歎氣，又是那副會讓澤安覺得自己很白癡很幼稚的表情，說道：「我們去你家啊！」
「啊？」澤安看了看表，都已經十點半了，聖誕夜也快結束了吧？
「從以前就是這樣嘛。」亦柔壓低音量，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帶我去看電影，吃阿伯的湯麵，你一般上會吃兩碗，然後再想盡辦法把我帶到你家……」
「喂喂喂喂喂！」澤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要來我家就來我家，別說成這樣行不行？」
「嘖，真是分手後就變了一個樣子呢。」亦柔自討沒趣，嫌棄的說道。
——
兩人來到澤安租的房子，亦柔毫不客氣的把澤安的住處給狠狠的數落了一遍，然後脫掉高跟鞋，披頭散髮的躺在他的床上。
「開啤酒開啤酒開啤酒。」亦柔嚷道。
「妳到底是不是經理啊？」澤安碎碎唸著，然後開了兩罐啤酒，一個給自己，一個給亦柔。
「我來告訴你失戀該怎麼過。」亦柔說教似的：「晚上，夜深人靜，你一個人，身邊就算有人也只能是你相信的人，然後狠狠的喝，來，乾杯。」
兩罐啤酒碰撞，亦柔很快就把自己的那罐喝完，澤安則是只喝了個四分之一。
「喂，說說你的前女友。」
「妳說曉芳還是妳？……好啦好啦曉芳啦。」澤安說道：「曉芳嗎？她小我兩歲，在理髮院工作，做得不錯。」
亦柔自己拿了第二罐啤酒，開罐喝了兩口，說道：「就這些而已？給我說清楚一些！」
「那麼兇幹嘛啦？……曉芳一開始是我的畫作的粉絲，當時我才剛和瑋如分手沒多久……瑋如就是我的第二任女友啦。她就聯繫上來，我們聊著聊著就這麼在一起的，曉芳不錯，除了偶爾會懷疑我是不是有外遇以外都很不錯，我們交往了一年半，然後就分手了，理由嗎？她說她覺得不適合了，剛好我也有這種感覺，大家就好聚好散，就這樣。」
「……」亦柔沒說話，似乎再細細品嘗澤安的話。
「那妳呢？我們分手之後，妳交了幾任男朋友都不知道。」
「五任，不包括你。」亦柔說著，此時的她已經打開第三罐啤酒：「最長的也不過一年兩個月，最短的三個月就分手了……上一個混蛋堅持了七個月。」
「怎麼都那麼快呀？該不會是因為妳始亂終棄吧？」
「你才始亂終棄，單純只是覺得不適合，緣分盡了，時候到了，就分手呀。」亦柔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理所當然得好像在說人要呼吸吃飯喝水才能活下去那樣。
是啊，我們也是這樣，澤安在心裡想著。
「這些男人真是看走眼了。」但澤安說的卻是另外的話。
「和你分手的女人都是瞎子。」亦柔回敬道。
「妳說妳瞎了嗎？哈哈！」不勝酒力的澤安才喝兩罐啤酒就有些頭昏。
「那你就是看走眼了。」喝著第五關啤酒的亦柔開始感覺到有些醉意。
兩人開始笑著聊起自己各自的前任——明明雙方就是彼此的前任，然後說著說著，話題很快就轉到彼此身上。
他總是邋邋遢遢的，不愛洗澡衣服也不常換洗；她是個糊塗蟲，任何東西都可以在三秒鐘內統統弄丟。
他總是妄想能當漫畫家，儘管最後還是靠著畫畫混得不錯；她則是個非常務實的企管生，實際上後來也過得很好。
在大學時期，他們對未來充滿迷茫，卻有愛著對方的彼此。在那之後，他們各自走上自己理想的道路，明確而踏實的走著，但兩人卻又漸行漸遠。
離開了彼此之後，兩人在感情路上就一直的原地踏步，一直到一個單身的聖誕節，他們又再短暫的約會，回味彼此的初戀，彼此的共同回憶……
「當時啊，我們大學才剛畢業，妳就給我說要分手，天哪，害我失業又失戀！」澤安的聲量漸漸提高。
「你還敢說我？」亦柔也是醉得一個潑婦模樣，還嘴道：「當時又是誰聽到分手就像個懦夫一樣，掙扎個三分鐘就說好，要是當初你哭著求我，搞不好我一個被你感動就不分手了。」
「放屁！」澤安也不管隔壁鄰居要不要睡覺，罵道：「是誰提完分手就威脅我，說什麼要是我哭就馬上走掉的。」
「天哪這種話你也信！不懂得硬著頭皮繼續挽留嗎？」亦柔罵道：「我當時叫你去吃屎你會不會照做？當初追我的時候就厚臉皮的什麼情話都能說，分手的時候這種勇氣跑哪兒去了？」
「變了的人只有我嗎？那個綁著馬尾兩天不見面就哭哭的小女孩跑哪兒去了？幾年過後就能板著臉提分手了，我長青春痘的日子都沒妳變化那麼大！」
「笨蛋！白癡！幼稚！」亦柔語無倫次的罵。
「那妳就是任性！也不顧我的感受！」澤安回罵道。
罵聲不絕。澤安卻覺得內心舒暢無比。
酒精帶來的狠勁終究會消散，澤安和亦柔最後也漸漸讓情緒平復下來。
「……喂。」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叫出這麼一聲。
「……怎麼了？」有些疲憊的語氣。
「既然我們這四年來都過得不太順利，不如……」
「別傻了，賴澤安，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說完，亦柔就毫不客氣的躺在澤安床上，呼呼大睡。
澤安心裡感到有些遺憾，又暗自覺得慶幸，還好亦柔沒說好。
「喂，喂……睡了嗎？」澤安企圖繼續與亦柔聊天，但發現她早已睡得沉。
聖誕節結束了，澤安與亦柔的約會也在這列結束。
——
第二天，澤安在中午的時間起床，身旁的亦柔早已經離開，房間里的啤酒與零食統統被清理了個乾淨，仿佛昨天的一切像是夢一般。
澤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了通電話給亦柔。
「怎麼自己走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看你睡得像豬頭一樣，誰忍心把你叫醒？」亦柔的語氣依舊尖酸刻薄：「真羨慕你這種無業遊民，我一大清早就要起床上班了。」
「……」澤安沒搭話，他想著昨天的點點滴滴，覺得心情很是凌亂。
「幹嘛？有什麼話快說，我可是很忙的。」
「謝謝妳。」澤安說道：「昨天我過得很開心。」
這回輪到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亦柔過了許久後才說道：「明明是我要你跟我約會的……我也過得很開心。」
澤安心中有很多話想說，這些話太多太多以至於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詞窮了約三秒，說道：「祝妳幸福。」
「你也是。」亦柔的語氣有些哽咽，聽得澤安鼻頭也酸酸的：「謝謝你……謝謝那五年的相伴，能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很幸運。」
這句話讓澤安感動不已，他有些艱辛的說道：「我也是……對於那五年，我從未後悔過。」
幸運、不悔，對於通電話的這兩人來說，是最好的，最欣慰的話。
亦柔笑了，說：「好啦我要回去工作了，我才不想聽你哭哭啼啼的。」
澤安笑著擦了擦眼淚，說道：「那妳不斷的吸鼻涕是怎麼一回事？」
「我感冒啦！」
「最好是。」
在一陣嬉鬧之後，澤安掛了電話，心裡踏實許多。
手機收到電子郵件，公司已經收到澤安的繪圖，聯絡人表示很滿意這次的作品，酬勞會在一個星期內匯入澤安的賬戶。
澤安沒回復，他把手機留在床上，到浴室熟悉，開始新的一天。
刷著牙，他想，即將來臨的新年，應該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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